海神天后對航海家來說,是慈祥的海上保護神。直到今天,在不少南洋名埠興安會館的會刊中必定提及媽祖廟的創(chuàng)建和有關媽祖的問題。這到底是為什么?本人在翻閱資料后,現(xiàn)就媽祖的起源和神化問題,講幾點個人看法,同大家商榷。
關于中國女海神的產(chǎn)生問題
中國人民向海洋進軍的歷史很早,秦始皇時期,方土徐福三次東渡求仙,第三次帶去了三千童男童女、并百工、谷種。為了避免砍頭之禍,一去不回,傳說定居日本。但日本的史學界只承認徐福曾在日本登陸,日本現(xiàn)在的“徐福村”便是紀念史前徐福的登陸地。村里居民并不是徐福的后代。最近,在美洲深山中發(fā)現(xiàn)保留有漢語漢文的原始人類。如果確系如此,這是我國航海史學上研究的新問題。隋唐以后,我國與日本交往,日本留學生不斷到長安,回國時海路常經(jīng)朝鮮去日本,這是歷史上有名的海上“絲綢之路”的北路,它的終點是以日本為轉運站遠達菲律賓澳洲一帶。此時南路廣州已開港,廣州漢樓船將軍馬援、路博德遠征至交趾(現(xiàn)越南)。漢武帝消滅了南漢在廣州的割據(jù)者劉■后,廣州的遠洋貿(mào)易到達亞歷山大港。至唐中葉時,廣州山有阿拉伯商人居住的番舍區(qū)域。唐末黃巢起義部隊進入廣州時,番舍為起義者所毀。往后廣州對外貿(mào)易漸衰。南宋在泉州開港,設立了市舶司。泉州港的對外貿(mào)易,在元代可與世界名港亞歷山大齊名。由泉州或廣州出發(fā)的航線,則是所謂中國海上南路的“絲綢之路”。明代鄭和七次下西洋,在時間上比哥倫布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尚早半個世紀。這些歷史事實可以扼要地說明中國是世界上早期海洋的擁有者。
(1)在科學落后的宋初,航海謀生的人們迫切需要他們的保護神。最終找到了認為是與自己切身利益有關的勇敢而慈祥的女海神。
遠在十世紀時,中國航海參者首先擁有指南針,以保證海上航路的定向行駛。也首先發(fā)現(xiàn)了隔艙航舟,萬一在海上遇難觸礁時,可能撞破一角,一、二艙,而船體的大部尚能上浮。但是海上氣候變化萬千,強風暴雨不時發(fā)生。當時因為沒有氣象預測,一片小舟如滄海一粟,當狂風暴雨大作時,因無航標指南針的指向,或失去了效用。所以在十世紀時期,航海事業(yè)是十分艱巨的。
唐中業(yè),玄宗以欽定形式冊封“四海龍王”。但這種想象中的自然神,形象丑惡。錄東海龍王敖廣,在群眾印象中一直認為是兇神。加上當時“五行五陰”之說盛行,認為“天屬陽,地屬陰,水在地上亦屬陰;男屬陽,女屬陰,水神應為女性才適合‘五行陰陽之理’”。
莆田湄洲灣出現(xiàn)了年輕勇于在海上冒險救人的林默,所以當她死后,被人們崇奉為女海神,這是航海參史發(fā)展的必然結果。她是航海人的精神寄托。明萬歷年間高澄出頭使琉球,在他回航后的《使琉球錄》一書中,有一段生動的例子。它說:“船搖蕩于暴風雨中,篷破、桿折、舵葉失、舟人號哭、祈于天妃,妃云立即換舵可保平安,在巨浪中舵葉重二三千斤,由于神庇,力量倍增,平素換舵須百人以上,今日船危三數(shù)十人舉而有余。”這一段記載很可以說明女海神媽祖成為航海家的興奮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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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)從史料記載上,南宋開禧元年的紫金山擊金和合肥的解圍,是以媽祖的精神寄托作用來鼓勵士氣的。元代的運河漕運不通,采取丞相平章國耶律楚村和名相伯顏的“南糧北調(diào)”的主張,起初官方造舟把國家糧食直接由江南糧區(qū)海運到直沽,后來改 雇用民間舟舶包運,有私商兼任海上運輸。自廣州北至天津天妃宮普遍建立,可以看出當時航海者對媽祖的信仰程度。自南宋起,例定舟內(nèi)載海神航行,朝夕拜祈。膽鄭和七下西洋,亦禱于祖廟,明清大量漢人向南洋群島進軍,均舟載媽祖神像以行,這說明了“媽祖”這位女海神是中國傳統(tǒng)的航海事業(yè)的保護神。
(3)日本本土接受媽祖的傳播后,發(fā)展為“媽祖會”,以宗教形式規(guī)定朝拜制度。研究中國女海神信仰傳播和影響,成為中日文化交流和平交往的媒介;臺灣同胞家家戶戶信仰媽祖,稱為“開如媽”。臺灣的媽祖神像是從湄洲祖廟分爐過去,海峽兩岸共同信奉媽祖的俗例一樣。媽祖是今天溝通海峽兩岸,密切同胞往來的和平女神。
關于中國女海神陪神問題的根據(jù)
(1)關于媽祖神化問題:宋初佛道兩教盛行,佛教徒認為觀音菩薩是分管南海的。根據(jù)這一點,航海家就想像出海神天后是“觀音”托生。因而在“媽祖?zhèn)髀浴辈糠郑衅淠竿跏弦蚱碜S谀虾S^音而生林默和林默幼喜念經(jīng)禮佛的說法。但當時上自帝王下至臣民,都是道家的信徒,有宋一代的帝王對道家的信仰是奇奇怪怪的,神宗的年號“大中祥符”是奸臣王若軟若播弄“天書”的把戲。甚至忠君愛民的宰相寇準,也假借得到“天書’而奉獻,以取得進身之路。宋徽宗自稱是太上道君平安皇帝。至于臣民如何呢?蔡襄知福州時,為了發(fā)展醫(yī)學而頒布施行宋仁宗時的五千多驗方時說:閩俗右巫左醫(yī),為害甚矣!”宋初的歷史背景必然使風行一時的道家也出來說話了,道家們不甘落后,于是在“媽祖?zhèn)髀浴敝芯统霈F(xiàn)了“十三歲由道士玄通授以玄微秘法”的另一說法,后來更有“窺井得符”,“玄通變化”和“乘席渡海”救人等說法,這都是道家的說法。從宋代一直至清代,在科學落后的八九百年期間,媽祖成為航海者的精神寄托,使航海者有勇氣向茫茫的海洋進軍。
由于女海神的確定,在沒有超聲波和無線電發(fā)明以前,航海家就設想出所謂“千里眼”和“萬里耳”的陪神借以觀察和發(fā)現(xiàn)萬里重洋的復雜情況,以便于女海神施行解救。所以林默神化后,最初的陪神是“千里眼”和“萬里耳”。而他們的依據(jù)是佛經(jīng),佛經(jīng)說佛有“六通”。即所謂:“神足通,天眼通,天耳通,他心通,宿命通,漏盡通。”那二尊陪神是“天眼通”和“天耳通”,這是佛家的設想。至明永樂年間,成祖朱棣是很會利用道教鞏固自己的統(tǒng)治地位的。他在“永樂大典”的欽定本中,塑造和欽命了局部地方的水神,如浙江的“茅竹水仙記”中說“若茅竹五水仙,實天妃這股肱……”。因而在湄洲廟的正殿中就一共排列了十八尊的陪神。這樣一來,海神媽祖的神化就復雜化了,兼有佛、道兩種神性。但事實上,佛教道教對比都不認賬,她的神化獨立成為似道似佛,實質(zhì)上是非道非佛的,僅公是航海家們精神寄托的獨立神。
對有關媽祖史料的理解
宋、元、明、清四朝正史的“廟壇”或“群祀”部分,媽誼都有明確記載,起碼可以說明對當時的航海交航線、地名變化、民間習俗、政治方針等方面具有史料上的參考價值。但對明末清初《顯圣錄》和《湄洲志》兩書的出現(xiàn)就要加以分析,《顯圣錄》是根據(jù)永樂年間的《三教搜神大全》一書對媽祖神化的編造,有時代的局限性。有迷信落后的因素,但中心內(nèi)容是媽祖海上救人。《湄洲志》是《顯圣錄》的進一步發(fā)揮,是清乾隆年間舉人林清標答應其兒子林霈的要求而編撰的。林霈當時任臺灣風山教諭。自雍正以后,臺灣各地天后宮如雨后春筍,臺灣人民迫切要求知道海神天后史跡,林清標是在這種背景下,寫出《敕封天后志》——簡稱《湄洲志》。當時西方科學學術逐漸由傳教士傳播到中國,所以林清標就把《顯圣錄》中許多神怪部分刪除而保留一些神話部分,另加上了清初統(tǒng)治階級利用海神征服臺灣的資料。從今天看,其內(nèi)容仍然是神異事跡較多但對當時的歷史航線、航運貿(mào)易和外交方針等也提供了較豐富的資料,更可以看出鄭氏政權傳到其孫鄭克■的降清過程,而取得祖國的統(tǒng)一是歷史發(fā)展的必然性,從而我們可以聯(lián)想今天臺灣回歸祖國早日實現(xiàn)統(tǒng)一同樣地是出于歷史發(fā)展的必然規(guī)律。(辛文漢)
(來源: 新華網(wǎng)·媽祖在線)
編輯:秋風 |